作者: Ga1ois
创建: 2022-03-29 16:37

酒馆里的老师傅 [1]

文/Ga1ois

前言：世事纷繁，生活不易，接到四哥约稿已经过去了很久，直到这个系列连载完了还一直都没有交稿，甚是惭愧，看到女科学家顶着其他deadline在写稿，我也一股作气写了一篇。刚开始只是想先简单写写如何与NS宇宙有交集的作为引子，但写了半天发现才写到入职第一天。题目是早就拟好的，为了避免文不切题，我给标题后加了一个[1]。写完给LD看了一眼，她说你跑题了，四哥让你写写和NS宇宙的故事，你写了两千字还没开始。我假装对跑题成性的我表达了不满和自责，在文末加了未完待续四个字，有没有待续，我也不知道，希望会有，现在我要去忙我的deadline了：）

本文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切勿跨海。

我和NS的故事始于2010年，这一年，爱好文艺的常把“让子弹再飞一会儿～”挂在嘴边，爱好体育的不少成了白哈布和tiki-taka的拥趸，理财博主们把欧债危机分析的头头是道，老师傅们被维密吸引的五迷三道神魂颠倒，而热爱世界和平的我却被发配到魔都世界博览会值班打杂。“大千世界，尽在世博”，这句广告语不错，但打杂的日子却百无聊赖，想到再过半年即将毕业，既挖不出虫，也写不出exp，更写不出单子节抑或的文章，很多东西只知皮毛，不知腠理，就不胜其烦。不像很多小伙伴从小就开始读《xx防线》、《xx档案》、《xx报》，也不像很多老师傅出道即用RCE进出MS走向人生巅峰，出身在西部边陲18线小镇的我小时候所有的时间都得学习骑马、叼羊和烧烤这些维持生计的基本技能。离开家乡之后我经常被人问到一些诸如“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些人生本质的问题，我的回答通常是这样的：我从西域北庭都护府而来，住蒙古包，骑布琼尼，课外活动是滑雪和叼羊，中考要考动脖子和烧烤，上学要翻越三座大山，三渡老龙河，下学还要去铲三尺大雪。由于自然条件实在过于恶劣，生存始终是人生的第一要务，所以别说RCE，连《xx报》的影子都没有。就像围城里的人总是羡慕城外人的自由一样，我们都想借上大学为契机，冲出新西兰，看看外面的世界。但现实总是残酷的，上了大学，来到了大城市，见到了大城市的声色犬马灯红酒绿纸醉金迷，但这些都与我无关，我每天生活在被实变函数和抽象代数轮番暴打的阴影之下，为了能活下来，我去图书馆找来余华、苏童和阿城来读，这些大师果然不同凡响，他们告诉我不必悲伤，不必难过，苟延残喘都是暂时的，只要坚持下去，通过卖血变身棋王最终妻妾成群是可能的。事情发展到这里依然看不出我的人生会和安全和老师傅们有一点关系，我曾以为我会是一个数字工作者，或者是一个文字工作者，甚至是一个游戏工作者，但南美热带雨林的蝴蝶扇动了一下翅膀，我的人生道路就改变了。

从亚马逊热带雨林吹来的风落在了我们学校的选课系统上。当年学校的选课系统非常不成熟，想选的热门课程，比如说和空乘同班的社交礼仪，经常是选课开启后0.01秒就被选光，这让原以为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有志青年们大为恼火。正所谓火则思变，哪里有火，哪里就有救火队员。有一个计算机系的学长发奋图强，誓为解决有志青年选课难的问题而努力，不知道努力了多久，最后竟然真的研究出了一套方法可以绕过限制随意任选任意课程——这说明了一个普世的道理，有志者事竟成，也说明了，古今中外，对美的追求始终是推进人类社会向前发展的重要原因，更说明了，科技的进步，是需要社交礼仪的。他的方法是这样的：利用选课系统前后端验证的不一致性(用前端网页和后端服务器打开选课权限的时间差)，在选课开启前的几分钟，前端验证不通过无法看到选课界面但后端服务器提前打开权限的情况下，伪造前端选课页面，在所有人可以选课之前，在伪造的前端提交数据完成选课。这个简单的逻辑问题对当时不知前后端为何物，对计算机一无所知的我的打击是巨大而深远的。这个事情唤醒了我内心深处从小在骑马叼羊烤肉的时候深藏于内心的对原力的向往，就像刚刚撒上西域神秘的香料滋滋作响被火烤到金黄的木垒羊肉，油脂将出未出的那一霎那撒发出来的香气一样令人着迷。

然而着迷归着迷，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不得其法，这成了我后来不胜其烦的主要原因之一。不像各位老师傅上论坛、组聊天室、捉虫子，发表文章很快找到通往exploiter之路一样，更不像现在的天才少年青年才俊打CTF，参加比赛，资料多到溢出到处都是exploiter圣经一样，我在学习安全的路上一直在绕弯子，螺旋式上升又可导函数式下降，像走在一个莫比乌斯环里。在原力的吸引下，我放弃了坚持了半年并在学校战网初露锋芒展露头脚的war3职业化的妄想，旁听了计算机系的8086汇编，同时又上了数据库系统原理。但与此同时，我却从未用过路易十四的第二任妻子反汇编过任何一个二进制文件，也从未尝试过SQL注入到数据库去暴一个表名，不但如此，更丧心病狂的是，我竟然还手抄了一本Windows注册表揭秘书上的关键注册表项到一个小本子上，当时只觉这东西很神奇，竟然还可以修改桌面背景，这些朴素而初级的认识和手抄几十M反汇编代码的境界一比，高下立判。

由于基础薄，底子浅，起步晚，又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想在高手云集个个半路出家却自学成才武学精进身怀绝技的安全研究行业谋份差事不可谓不难上加难。那段时间我天天混迹在世博会各个国家展馆的浮华与虚妄中，迷失在各个国家为了参展而创造出来的光辉亮丽的历史与文明里，内心56种情绪交杂发酵，像《The Cacher in the Rye》里的Holden。但从根本上说，我又没办法成为垮掉的一代，因为以我人生平均文明海拔之低，绝已垮无可垮了。好在自古天无绝人之路，故事要从天天静听讲起。当时的天天静听是一款风头不二的音乐播放器，人们当时把从各种渠道找来的盗版歌曲mp3放到天天静听里播放，这个播放器自带在线匹配歌词的功能，深受各路KTV歌王的喜爱。当时网络上流行着一个神秘的压缩包“老罗语录.rar”，一个偶然的机会，出于好奇我下载了这个压缩包放到千千静听里面，想听听看是什么东西，不听则已，听起来一发不可收拾，这里面的单口相声颇有老一辈曲艺表演艺术家们的风采。听着听着我留意到有一段是讲罗老师如何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万字求职信给俞老师最后终于如愿以偿进入新东方教书的励志故事。我听了备受启发便找来当年的求职信拜读，在读到第18遍的时候突然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奋笔疾书同样写了一封求职信给NS的老师傅们。在信里，我着重讲了我是如何跟着在婶婶弟弟的挑担在于阗挖羊脂玉的故事，以及跟着同学爸爸的朋友在奇台捉硅化木里虫子的故事。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不知道是老师傅们看到了挖玉捉虫和安全研究的共通，还是老师傅们考虑到研究中心需要样本分布的多样性，我就这样开始了在NS的日子。

正如一切美好的故事都开始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一样，我和NS的故事也概莫能外。那是一个风淡云轻的周一，微风拂面，暖风习习，我第一天来公司报道，由老师傅S带着参观公司，当我们走到公司四楼右手边一片18世纪重金属装修风格区域的时候，老师傅S停了下来，跟我说我们到了。这小片地方和公司其他区域风格截然不同，窗帘紧闭，灯光昏暗，砖墙外露，头顶上交错纵横的各种管子清晰可见，举目看来，老师傅们的工位有一般工位的四个大，桌子上普遍非常杂乱无章，摆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电子设备和显示器，显示器上开着各种各样黑底绿字的应用，这一切看起来就像把一堆现代的计算机设备搬到了一个古代门客聚集的老酒馆里，违和感很强，甚合我意。然后老师傅S跟我一一介绍其他老师傅认识，这位是炼金专家，这位是铁道高人，这位精通经济和考古，这位是医学专家，这位专修挖矿，这位是病毒专家，这位修过锅炉，我是挖下水道的……

老师傅S确是挖下水道的，不仅挖下水道厉害，挖洞也是一绝，挖人更是一等一的高手。挖的英文是dig，从词源学上说，在中世纪古英语中和hunt通假，老师傅S就是多个食物链顶端的顶级猎手(hunter)。不过知道这些都是后来的事情了。和老师傅S告别完，我回到属于自己的工位上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被HR叫走上了一辆开往几十公里外郊区军营的大巴，我被拉去新员工军训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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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z:

没有搞错的话，这位是bluerust笔下的竹野内丰。他媳妇跟我同在一个英语学习群里待过，所以我也是有外派监工的老编辑，不怕他放我鸽子，这不，监工发挥初审职能了。对了，他不在群里。

2016年和女科学家去旅行，Ga1ois知道后说要开车过来当地陪。那次行程都是女科学家安排好的，做为一名行李工，没得选择，就没有打扰其他朋友，只薅秃了ipxodi，但盛情已领。

Ga1ois有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我不要展示他的真名。一般来说，我不会搭理这种要求，之前也没人提过这种要求。这次，看在监工面子上，就这样吧。监工，你好好问问他电梯轿厢里的心跳声到底咋回事，听说有些品种的榴莲还是很不错的。

排版结束后，我跟竹野内丰说，很好，不愧是我中心的，没给我中心丢人，2呢？

集中连载后随便总结了一下。业务线一肚子话不便说，带着各种秘密写小花絮。工程的在出差或是在出差的路上，时不时遭遇车匪路霸什么的。开发的中规中矩，离不开自己养大的娃。我中心被研究对象时隔多年病情依旧未见好转，可能是放弃治疗了。

近日联系曾经的孽徒cj，他求我不要和bluerust合写他，算了，放他一马。

说起竹野内丰的《未完待续》，想起bluerust的《未完待续》。bluerust在女科学家的朋友圈有段对话

issy: bluerust，圈中大神一枚，技艺精湛，文风幽默，已远赴美帝，无数粉丝等着他的第四卷
blue: 哈哈哈哈哈哈，太荣幸了！！！
issy: 第四卷
blue: [破涕为笑] vip读者催更，必须更！
issy: [坏笑]
scz:  说吧，啥时候，你嫂子比较呆萌，你一说她就信，但我知道，你们没几个靠谱的
blue: 等一下，等我纠结完这一周，有的是时间[呲牙]

还是那句话，对这些《未完待续》不要抱太大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