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刘光旭(microcat)
创建: 2022-04-30 18:45

已经连哪年去的绿盟都记不清了。所以如果本文内容和真相有出入，还请见谅。

大概是2002年吧，当时好像只有30个人左右。面试时眼圈跟我说：你来的时机正好，我们现在刚刚能发出工资了(拖欠的…)。啊？！这算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呢？

入职后分到了电脑和…螺丝刀，还不是电动螺丝刀。原来，设备生产和维修都是程序员负责，我那时候拧过的螺丝估计比很多人一辈子拧的都多，真是名副其实的全栈工程师。而且，并不是每个螺丝都生而平等。被一些特别顽固的螺丝折磨的崩溃后，我们终于搞了电子盘系统，搞了控制台菜单，搞了自动生产和自测系统……。不过扔掉螺丝刀彻底解放是成立了生产部门以后的事情了。

那时候最怕看到小四跑过来找我，因为99%是投诉扫描引擎有Bug。语法上的Bug，功能上的Bug，还有很多需要发挥想象力的千奇百怪的Bug……很多时候都在解决小四提交的Bug，而且越修补越多的感觉，而且后来又多了一个人投诉：Hume(胡摸)也开始找。是正态分布曲线给了我坚持下去的信念…后来我们实现了Perl和Python插件引擎，在国内算是第一批吃螃蟹的，特别是那时候Python还比较冷清。

除了小四和胡摸，还有友商投诉过来的Bug。某设备厂商的设备崩溃了，导致大面积断网，也气势汹汹找过来：你们设备发的报文导致我们设备死了，你们得查原因！这个问题折腾了很久，先两分法逐步缩小范围，然后实现插件可控和可重现的调度，实现报文追踪，等等。后来想想我是友商我也不愿意自己做这些头大的工作。

对了，还有tk反馈过来的无法修补的变态Bug。但是不知道产品还在维护不，为了保密不能说。

除了产品的Bug，绿盟的食堂系统也有Bug。绿盟很小的时候就有自己的食堂，这点挺奇葩的。食堂在地下一层，每天中午一群人去排队，有点像国企或大型公司。慢慢地大家发现了一个Bug：食品质量随时间递减。每换一家餐饮公司，都是一开始很丰盛质量很好，然后越来越差，直到大家忍耐到极限后换新的一家，周而复始。不知道后来这个Bug解决了没有。

绿盟那时候是一个纯粹的技术公司，非技术人员没有几个。每个人都狂热钻研和追求技术，所以都有点神神叨叨的感觉。其中很多人大家都描写过了，我说一个初期坐我旁边的人：巨变态。传言巨变态是富二代或者官二代，纯粹为了追求黑客技术跑到绿盟，为扫描器实现了插件调试器，还在Phrack发了Paper，后来好像去一个有北极领土的国家了。

我一直以为是其它人神神叨叨，除了我比较正常，后来才知道我也不正常，让清华毕业生眼圈感觉高深莫测了很久。事情是，有段时间我信奉要走在时间的前面，所以把电脑/手机时间都拨快了3分钟。问题是，我经常准时下班，而下班的时候忘记了这3分钟。这让眼圈百思不得其解：他为什么每天都要早退3分钟呢？

多年后回头看，最珍惜的还是大家一起追求技术的热忱。还有感恩能一起走过那段岁月，愿大家都还是照片里当年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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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z:

我一直叫光旭为"猫"，因为他当年在SMTH的ID是microcat。

我跟microcat大概是98、99年间认识的，缘起架设MUD还是缘起Unix编程，年代太久，记不清楚了，反正是在水木清华上认识的。那个时候我还不认识watercloud，也不知道watercloud是microcat的师弟。2000年的时候，microcat带着他的师弟到朝阳区静安中心8楼找我玩，我和tt请他们去了对面的毛家菜，那是我第一次见到watercloud，当时watercloud还没有毕业，我们胡扯了很久，从技术到扯淡。当时谁也没想到我们会一起为一款名为Aurora的产品奋斗这么多年。这师兄弟俩都是技术超牛的主儿，我是顶佩服的。

上面这段话是我2011.1.11在《最后的RCM线》中的原话。当时我押着猫写了一篇《RCM十年散记》，今天翻出来又看了一遍，下面是其中部分摘录。

小四居然连一起吃饭的饭馆名字都记得，真是厉害。我印象比较深的好像只有办公桌下面的睡袋了……2002年我开始加入扫描器开发，做嵌入式系统和后台扫描引擎方面的工作。当时在去研究部和扫描器开发之间选择了后者，因为之前和watercloud一起在学校网络中心管理和维护Sun实验室，很熟悉。而且，之前刚在某公司类似研究部的部门呆了一年，想做开发换换口味。当时实在没想到一做就是这么多年。我刚加入开发不久，hjp离职，caoz加入负责web界面开发。caoz是个传奇人物，不论在入职前，入职后，还是离职后，号称“曹大仙”或“曹半仙”。但是在公司时，被小四根据其id谐音称为“曹Z(贼)”。caoz可能不是一个优秀的coder(原因是我记得caoz离职后我们看他写的PHP代码，有一个函数居然长达上千行！我和watercloud非常地惊讶)。但是caoz有很多创意，点子，商业头脑等等，做coder很屈才，后来离职做适合他特长的事业，非常成功。caoz还在职时，qlh就已经加入公司，和caoz一起开发界面。qlh工作时间比较长，写了很多web代码。号称是钓鱼(非网络钓鱼)和乒乓专家。也是货真价实的模范奥运志愿者。他目前在万恶的资本主义国家澳大利亚，过着经常靠钓鱼维持生活(精神上)的悲惨日子。然后还有chenyuxiao加入，负责美工。此君男，只能用个三个字形容：艺术家。扎着头发辩，耳环，服装，谈吐也都相当的艺术家。

在硬盘目录里还看到ZD的《王晓明》、ZZ的《BVS产品小记》、志甲的《RCM十年散记(续)》，都是2011年我押着他们写的，还有一堆的RCM线合影。如今看来，十分珍贵。想来我这个习惯是跟土共学的。

microcat是个神人，有很多神神叨叨的事。零几年的时候，他说久坐这不好那不好的，于是他整了个KMD，定时强制锁屏，由于是内核态的，锁了后真地很强制。我很无语，因为我是个自制力很强的人，对这些外力强制手段无法理解。06/07年microcat说想出国看看，我向vertex强烈推荐，想弄他去PaloAlto。跟vertex约好了远程面试时间，结果vertex事后反馈说microcat爽约了，我又很无语，跑去问microcat咋回事，得到一些更无语的解释。今天看microcat的文字，他居然还有脸觉得自己正常别人不正常，奇葩。话说回来，神经归神经，技术超级牛，这个我就不展开了。

2006年底给远在爱丁堡的女科学家订花，那家英国线上花店要求信用卡支付。我的那张信用卡居然不被支持，问了一下，大陆地区招行信用卡支持。本来是让microcat帮忙订花，这样我就不必知道他的信用卡信息，结果他直接将卡号、验证码发给了我，对于在线刷VISA，这就是全部了。想起那些过往的点滴，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