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6.28
《女科学家的道友们》
做科学研究的女科学家,与偷吃陈北雁各种零食的妈,分属两个平行宇宙。平时看陈北雁的日常,从中旁窥到的陈北雁不靠谱的妈,只是她的一半属性,她还有另一半强大的属性。认识她的时候并不知道她长大后还会展现出另一半强大属性,但后来的二十多年里,这另一半强大属性给我带来许多愉悦。
女科学家之前从清华B老师处借了几块监测板,用于小鼠心脏手术关胸后的心电监测;昨天B老师介绍清华精密仪器系的C老师带着一个博士生来观摩女科学家做手术。起因是C的团队在做各种监测仪器,正好想来了解一下医学领域的具体应用过程。女科学就此交换了一些看法,目前术后所用监测设备的软硬件全是国外某公司的,价格不菲,如果清华能做出满足需求的系统,她很乐意换用国产设备,价格、售后都会更好。C观摩后非常感兴趣,一是对监测设备在医学领域的具体应用过程,二是手术过程中那些自制器械,临走时主动提出希望与女科学家以后展开合作,加了微信,然后很正式地介绍了自己以及研究方向。
我一听,说这好事儿啊,双赢的事。TA们能造能开发,但很多东西需要在一线得到实践检验,很多细节需要你这样的高阶用户提供细节化反馈,你们合作有前途,争取将来彻底替换掉国外某公司的系统,全面国产化。女科学家说,是的,TA们之前搞的东西能用于大动物,狗、兔子,C还问我为什么不用兔子,我说一个是小鼠更便宜,二是小鼠敲除基因技术成熟,大动物不方便。事实上C之前没想过小型动物监测设备的需求在医学领域真实存在且很普遍,相当于女科学家反馈了一个强市场需求。再一个,TA们开发的设备大多是一过性的,这个有个术语,我没记住,意思就是,给动物手术,上监测设备,之后动物就死了,要处理,也是一个术语,我还是没记住。但女科学家做的事是,给动物做手术,上监测设备,缝合,得活下来,不能死在手术中,养着,监测数据,可以想像成,人做完心脏手术,在ICU里待着,上设备监控,看手术效果如何。这样的话,对监测设备的要求与那种一过性的就不同了,相当于女科学家向C提出另一个新的真实存在的需求。
这种合作必然是双赢的,真心希望看到TA们搞出全面替换国外某公司监测系统的东西来。稍微遗憾的是,等产品成熟,可能至少是10年后的事了,女科学家都老了,时不我待啊。
女科学家还跟我感慨,清华的就是不一样,之前来我这儿观摩手术的也不少,但TA们明显更聪明。那套国外监测系统在昨天的手术过程中出了点幺蛾子,女科学家不想耽误TA们的观摩交流时间,就没有立即着手处理,准备等TA们走后再搞;C带来的学生D以为女科学家不知道怎么处理,看了一下,说,可以试试改这个地方,TA说的正是女科学家准备等TA们走后再处理的地方,D以前没接触过这套系统。
回头说一下B老师,TA不是精密仪器系的,是另一个系的。本来并不认识。有次女科学家缺板子,之前的板子有同事在用,于是自己的手术无法开展。后来经第三方介绍了解到清华有同型板子,就这样冒昧找过去借板子,认识了。本来按计划做实验的话,最近就要归还板子,由于___整幺蛾子,老师进不了校,实验动物被处死,等等,实验至今尚未完成。B老师知道后让女科学家继续用,做完手头的实验再说。我前几天说过这事,人间有很多棍子,也有很多温暖。
由B老师又想到另一位与女科学家志同道合的科研工作者A。A是某单位的,与女科学家不是同事。早些年女科学家做实验分析数据时,经人介绍找到A,A在某些方面帮助过女科学家。一来二去双方就熟了,合作就多起来。2020年新冠初起时,TA们合作,针对新冠重症患者的某种治疗方案向Nature子刊提交了一篇科研论文,该刊影响因子已升至38分,给跪了。再后来,各种合作吧,A派过自己的学生来帮女科学家收集数据、做实验,因为人手不够;缺小鼠时,A也支援过小鼠。同样是___整幺蛾子时,女科学家在最后期限前转移了一批正在心电监测中的小鼠到某单位,由A帮她完成该批实验的后续部分。有意思的是,A比女科学家本人还关心她发表的各种论文,今天就是A告诉女科学家,说她博士课题发论文的那个期刊的2021年度的影响因子正式公布了,也就是第一次接收并刊登时的期刊影响因子,10.1分,之前预测的9分不是正式公布的,又给跪了。我问女科学家,你怎么想起去查的?结果她跟我说,不是我查的,是A查的,然后微信我,我才知道的。A对女科学家的的科研能力应该是非常肯定,在微信中戏谑地重复,带我飞、带我飞。现在TA们正在合作一大课题,野心勃勃得很,我啥也不懂,只能不明觉厉。
还有个Y,也值得专门说一下。女科学家刚开始从猪、狗大动物转老鼠时,认识了Y。Y特别擅长做大鼠手术,精心指导过女科学家,女科学家的老鼠生涯就是从Y开始的,大鼠、小鼠手术有一些区别。Y比女科学家小,但达者为先。Y还为女科学家制做过第一把"撑子",用于小鼠心脏手术过程中扩胸,据女科学家说,这第一把是自己用过的最好的一把,现在还在用,尽管后来也有其他备用撑子。Y后来不从事动物实验工作了,她想体会临床的日子,转去某医院,给人做PET去了。有时女科学家一天要做多只小鼠手术时,Y会去帮忙。Y后来与女科学家发展成死党,经常往一块凑,进入了日常生活。某天Y听说女科学家要辞去行政职务,大中午驱车二十多公里从医院赶过来,劝阻,我感慨,她对你可真好啊。上周末,Y带着女科学家去换新车,她的朋友多、路子野,各种找人折后折,一会儿过来一个说,我们这边谁打过招呼了,给你减免到哪哪,最后都有点不好意思了。Y有一大爱好,吃女科学家母亲做的饭,最近因为疫情,她们院不允许堂食,不允许去别人家吃饭,于是那天她把车停在我们小区西门,女科学家回家找几个碗给Y装好了送出去,让Y带回家吃。Y是北京大妞,豪爽仗义,我跟她挺聊得来,陈北雁也跟她亲。Y这个无耻的家伙,借了陈北雁的平衡车去玩,玩了得有半年,陈北雁每次问我,XX阿姨啥时候还我平衡车啊,我都打个哈哈,也不催,后来Y自个儿买了一辆,才还了陈北雁的。
这些都算女科学家的道友们。我挺喜欢听女科学家给我吹她的科研事业,加上我的八卦属性拉满,经常刨根问底地八卦,所以她的道友们我知道不少。
收个尾吧。虽然骗国家经费的大有人在,但踏踏实实做事的人也不少。希望务实而聪慧的人能互相接触到,一起为祖国的科研事业添砖加瓦,一起去挑战科学之路上的崇山峻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