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10.5

《红军破译科长曹祥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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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内有效，之后随时失效，不补。

有次说起《苏联对外情报机关的悲剧》，霍兴凯向我推荐《红军破译科长曹祥仁》，我就买了本纸版。到手后发现可能不是正版，纸张质量较差，照片模糊，一直没有看。后来搞了本电子版，断断续续花了一个月看毕。广义上的同行，只不过人家是革命老前辈，干的都是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内容很丰富，但若是对这些没兴趣，就会觉得很琐碎。还好，我很有兴趣，是我的菜。为方便日后回来检索，将我特别感兴趣的页码做了摘录。有些内容觉得会给公众号招麻烦，只留了页码，好奇者可自行查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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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0 不过他(曹祥仁)长期从事破译工作，更懂得文化和科学的重要。他很早便要求破译人员学习高等数学，甚至提到“群论”的应用。(彭富九)

曹祥仁在那种时代背景下，提到「群论」在密码破译领域的应用，这不一般地NB。

P30 1930年6月，原红五军扩编为红三军团，总指挥彭德怀、政委滕代远，第八军军长李灿(后何长工)、政委何长工(后邓乾元)，参谋长卢匿才，政治部主任柯庆施。

柯庆施还有这履历呐。

P37 1929年下半年，中央特科举办了第一期无线电训练班，培养机务和报务人才，由李强负责。训练班采取分散居住、单线施教的方式教学；学员有黄尚英、王子纲、伍云甫、曾三、曾华伦、王有才、刘光慧(女)、赵荫祥(女)、蒲秋潮(女)等。

伍云甫、曾三后来成了儿女亲家，伍绍祖与曾芳兰。

P48 第二次反“围剿”中，由于王诤...，便可破译密码电报，这就知道了蒋介石和南昌行营的电令和前线敌军的来往电报内容。当时毛主席、朱总司令非常高兴，并给予奖励。据了解，当时的奖励就是买了1只鸡给王诤接风。

P58 此时，二局的侦察电台增至3部，技术人员已达10人左右，其中有曹祥仁(侦收、破译)、邹毕兆(侦收、破译)、...、李作鹏(校译)等。

李作鹏就是后来那个李作鹏。

P58 延安时期在军委二局工作的余湛回忆：“1939年，李德返回苏联，可能由于他的报告，苏联情报机关对我中央军委总参谋部二局发生了兴趣，于1942年派出他们的密码破译专家来到延安，同我交流技术和资料。我方诚实地满足了老大哥的要求。但出人意外的是，他们对我方的相应要求，却给了一个‘没有这个任务’的回答。二局同志自然感到失望，但也不愿强求于人。”(引自余湛：《核实苏联是否为我培养密码破译员史料》)

P71 二局的杰出工作还有一段趣事：其时，国民党军李默庵率部在主攻部队之后跟进，有感于第五十二、五十九师的覆灭而写了四句诗，后两句是：“登仙桥畔登仙去，多少红颜泪枯干。”诗写成之后没有示人，仅用电报发给在上海的夫人顾林。李默庵万万没想到的是1936年12月西安事变发生之后，他奉命率部驻守西安，周恩来忽然造访李默庵的师部叙旧(周恩来与李有黄埔师生之谊)，这两句诗竟被周恩来脱口吟出。李默庵回忆：

未及寒喧几句，周恩来突然说：“我记得你有一句诗，写得不错嘛，‘登仙桥畔登仙去，多少红颜泪始干’”我闻言则大惊失色，忙不迭反问：“主任何知我有此诗句啊？”周恩来则放声笑了起来。见我一副惶然不解的样子，周恩来告诉我说，这句诗是当时作战期间，红军从电报中截获转呈他的。因为诗句写得形象生动，又表达了厌战心情，他一下便记住了。

李默庵是黄埔一期的，周恩来彼时是黄埔政治部主任，是以李称周为主任，以示不忘旧谊。

P98 12月1日，国民党军全线进攻，红军浴血奋战。直至当日17时全部中央机关和大部分主力终于渡过湘江。此时，红八军团已大部溃散，红五军团第三十四师和红三军团第十八团被阻江东，战至弹尽粮绝，大部壮烈牺牲。

P98 1984年前后，吕黎平曾计划写一篇纪念曹祥仁的文章，并希望在1985年曹祥仁逝世10周年时发表。1985年初完成纪念文章的初稿。后有关部门认为暂不宜发表，从此搁置。此稿现保留在本书作者(曹冶、伍星)处。

P115 多年后，曹祥仁谈起土城受挫时说：“都说情况不准，其实情况是清楚的，主要是朱老总、刘伯承他们轻敌，说川军那个部队，好打！”

P130 长征途中，钱壮飞在强渡乌江时失踪，新中国成立后查证，钱壮飞被当地“清乡委员会”杀害。

P138 黄克诚见到躺在路旁的曹祥仁，立刻把他扶上马，驮着他向前走。半路上遇到一位走不动的团长，曹祥仁在马上晕沉沉地看到，那位团长跪下来哀求：老表，你行行好，驮我一段吧！两难之中，黄克诚硬下心来，驮着曹祥仁继续赶路。在黄克诚的救助下曹祥仁总算赶上了大队。曹祥仁后来多次回忆这段经历，总要伤感地说：那个团长多半是被民团杀了。

P139 渡金沙江前，二局出了件大事。5月2日和3日，二局从龙云和蒋介石的往来电报中得知，译电科的陈仲山被龙云俘虏，从他身上搜出翻译成文的国民党军密电一束。国民党由此进一步了解到二局的侦破能力。

P149 12日下午，中央政治局在铁厂召开扩大会议。毛泽东在会上教训林彪：你是个娃娃，你懂什么！土城硬拼，我们吃了亏就要长一智，不和敌人硬顶就得绕点圈子，就得多走点路，这你就受不了啦，就要反对军事领导人，就要把毛泽东换下去，难道你要军委听你指挥，你太自不量力了。毛泽东狠批了林彪，也就把其他军队领导干部震住了。“文化大革命”中批林彪，又提及此事。曹祥仁笑道，“弓弦上有敌人，当然要走弓背，林彪不知道”。

P154 6月12日清晨，夹金山下浓雾弥漫，中央红军与红四方面军的前锋部队相遇。对峙一段时间后，双方都在渐渐散去的晨雾中看到对方红旗上的镰刀斧头，山谷中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2支红军蜂拥而下，汇集在一起，紧紧握手，热泪夺眶而出，沉醉在欢乐之中。

P155 有一种广为流传的说法：红四方面军的破译工作是在1933年夏秋廖承志从中央苏区给红四方面军带去一本敌军密码电报法之后开展起来的。这一说法源自当年红四方面军负责接待廖承志的傅钟的回忆。宋侃夫和王子纲不同意这种说法，曾写过报告，但傅钟一直没有纠正。1986年，红四方面军技侦工作老同志在一起座谈时，一致否认了这种说法。经过大家回忆，最终共同确认了第1个密码破译的时间和密名。王子纲说：“傅钟的那个说法我是持否定态度的，廖承志同志没有带什么密码来，我们用的密码是老宋(指宋侃夫)他们带来的，中央苏区也没有给我们换过密码。...我们同中央苏区始终用的是英文字码。...廖承志没有带密码来，他到得也比较晚。...杨森跟我们搞统一战线时，给了我们一部双方联络用的密本，但始终没有用过，这也是很晚的事了。”

P161 曹祥仁对此置之不理，他对张国焘早有警觉。中央红军西渡湘江之后，被国民党军压迫在西延山区。军委曾在一日之内连发数份十万火急电报，向位于川陕根据地的红四方面军求援。张国焘全然不理，手握大军却按兵不动。张国焘是何居心？曹祥仁在总部工作，对此早有疑问。曹祥仁不止一次说及此事。“文化大革命”中，曹祥仁与宋侃夫同被关在中央直属机关招待所，曹祥仁曾当面向宋侃夫问及此事，宋侃夫无言以对。

P171 我一直在收集资料，编写着国民党军队的编制、番号和主官姓名。当时国民党军事杂志，每期都有授团旗这一项，分期公布一批团的番号。在杂志中，也能得到一些主官姓名。在通过西兰公路通渭时，汽车中有邮件，当我寻找这种杂志时，刘少奇不准我找。收集资料，掌握国民党军队编制、番号和主官姓名，可为破译国民党军密码寻找线索、创造条件。刘少奇不了解这是为了工作之需，可见当时只有极少数军委领导了解二局工作的任务和性质。

P172 周恩来副主席一直大力支持二局的工作。曾希圣回忆，长征后期，煤油、柴油都很缺乏，刘少奇在总政治部任职时，对二局使用那么多汽油不理解，说：中央领导点灯都没有油，你们要那么多油干什么？曾希圣愤怒地说：怎么啦，我吃啦！我喝啦！

P176 1936年春节时，鲁迅给毛主席带来了腊肉，毛主席分了些给曾局长。

P177 刚到陕北，生活还可以，当地物价很便宜，1毛钱1只鸡。长征刚过来，人瘦得皮包骨，1个月内，1天吃1只鸡，体力很快恢复，但陕北的物价却因红军的到来而飞涨。

P184 当时中共中央与共产国际通信的密码为一本英文的《鲁宾逊漂流记》，由红军总部总参谋长刘伯承负责保管。红一方面军北上后，刘伯承为防止张国焘独自与共产国际建立联络，让参谋刘少文把密码本烧了。

P207 由于红四方面军二局没有过河，徐向前、陈昌浩要求红四方面军三局在负责通信业务的同时，兼做无线电侦察工作。王子纲回顾受命承接无线电侦察任务的经过：“我们到达赵家水时，徐帅、陈昌浩和李特找我和宋侃夫谈话，说二局没有过河，要我们想办法恢复侦破工作。当时我们是讲了价钱的。第一次找我们谈话，我们说已经很久没有搞这个工作了，搞不了。第二次谈话，我们说对西北情况完全不了解，非常困难。第三次谈话，我们才勉强答应。开始恢复工作时，我曾要求中央给我们提供马家电台的呼号和波长，但中央没有给我们提供，情况都是我们大海捞针一点一点捞的。我们用一部收报机先找马家电台，最初找到了朱绍良的电台，随后找到了马步芳、马步青，后来又找到了他们的下属台。我们花了个把月时间就把敌人的密码破了。在永昌，我们从胡宗南那里得到了‘双十二’事变的消息。当时西路军很困难，在祁连山上没有器材，我们只好用扁担架天线。山上风很大，找个避风的地方还要受批评。我们一直坚持到红柳园战斗中才毁掉机器。西路军的侦察工作一直搞到安西才停止。”

P214 曹祥仁谈及破译马家军密码时说：“马家军的密码并不很复杂，但破译还是感到有些吃力，主要是马家军各部之间的通信，称兄道弟的回族语言习惯很特别，与国民党正规军的用语很不一样。用了大约一个星期的时间，马家军的密码还是破出来了。”

P216 西路军全军覆没后，二科在甘肃镇原的援西军司令部驻地稍事休整，即奉命返回延安军委二局。行前，刘伯承司令员召见二科的同志。他面色凝重，一改平常幽默、宽和、平静的语调，沉痛而又严肃地对曹祥仁、彭富九等说，回到军委二局，要查明为什么不向西路军提供情报。刘伯承激动地接着讲，看着2万红军失败，这是犯罪行为，一定要追查责任。刘伯承在草地受到张国焘组织的围攻，却深明大义，对原红四方面军的广大指战员怀有深厚的阶级感情和重大责任感。刘伯承的话令曹祥仁、彭富九等人很受感动和教育。

P217 曹祥仁同志带着一部分人到前面去了，跟着前指。曾希圣同志去抓另外的事情了，邹毕兆同志去学习了...。当时收到了很多电报，「负责破译的同志」破不开，也不给别人破，而把报都锁在箱子里，因此，西路军这一段时间没有得到什么情报。以后刘伯承同志从前方回来追查此事，要处分人。刘伯承同志问为什么没有情报，「破译的同志」回答说没有收到报。胡备文和雷永通等同志火了，去查找，结果把一箱子报都找出来了。对此，当时开会批了他一顿，不知处分了没有。

此处，「负责破译的同志」，显然活到解放后了，甚至活到了77年之后。

1936年11月下旬陕北会合后，军委二局的序列为：局长曾希圣，副局长罗舜初，一科(破译)科长邹毕兆，二科(译电)科长李作鹏，三科(侦收)科长胡立教，副科长游正刚。

P218 彭富九记得曹祥仁说起西路军的失败和二局的失误时又激动又气愤。我们回到延安的第二天，曹祥仁在二局干部大会上传达了刘伯承的指示。曾希圣局长当时和邹毕兆带职在军政大学(抗大的前身)学习。会上，曹祥仁气愤地说：“我们在前方白天行军，晚上工作。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彭富九同志改装机器，很快找到马家军的电台，在声音很小的情况下抄收到电报，密码也破了。你们在后方干了什么，是睡大觉还是狭隘的报复思想作怪？就知道吃小灶，眼看着西路军失败。这是我们二局的耻辱！”他越讲越激动。张国焘在草地闹分裂后，一方面军有一部分同志留在四方面军受气，曹讲的“报复思想”可能是指这件事。「当时负责破译的同志」辨解说：我们没有侦收到马家军的电报。这时，二局侦收部门在场的几个同志如雷永通、胡备文、刘少宏等立即反驳：我们每天抄了不少马家军电报，一定要追查这些电报的下落。说着，他们还拿出登记本来证明。曹祥仁事后对我讲，马家军的密码并不复杂，如当时能及时通知邹毕兆回来突击，用不了几天就可以破开。最后，二局对「当事人」进行了批判，而且还联系到吃小灶等问题。「当事人」被撤销职务，同时调离二局。不久，曹祥仁同志带职到抗大学习，破译工作主要由王永浚同志承担。曹祥仁从抗大回来后，接任了二局副局长的职务。

P219 邹毕兆当时在抗大学习。他对此事也感到遗憾。“延安军委二局，对马家军的电报都是抄收了的。... 我有时回去看看。「当时负责破译的同志」本来不是搞破译的，直到西路军失败他都没把密码破译出来。以致延安军委二局，对西路军没有提供由密码电报得到的马家军情报。后来刘伯承总参谋长为此事责备二局。西路军失败后，1937年4月20日，前方二科回到了延安军委二局”

P220 一九三七年春，蒋介石派考察团来到延安，指定要考察二局，二局当然事先做好了准备。当叶剑英参谋长陪同考察团来考察已经准备后的二局时，除了几间空房和屋中简单家具，什么也没有。问二局的文件，留下的同志答复说烧了，便算完事。考察团一定要考察二局，可见蒋介石也是知道二局是干什么样的名堂的。

邹毕兆这段回忆太搞笑，这也太糊弄常凯申了。说烧了，这是真哄鬼模式，对方不信，我方也知道对方不信，大家都人艰不拆。

P222 有中央高级领导在谈到二局工作时表示：国共合作了，二局不要再搞了，要搞到内蒙去搞。在此背景下，二局大规模缩编，不少同志调离，工作陷于低潮，侦听力量持续削减。

你们猜，这位高级领导是谁？

P238 1941年，周博雅是八训班的，这是周士第的女儿，后来彭富九的妻子。

P243 毛泽东在奖给王永浚的大笔记本上亲笔题字“在奋斗面前没有什么困难”。这是对王永浚的崇高奖励。

P246 曹祥仁的妻子秦俊曾经是他担任军委二局局长时的秘书，因为说话时喜欢说OK，大家都叫她阿克。

P250 邹毕兆任四科科长时，戴镜元是副科长，四科负责对日(本)工作。

P254 此页照片中的XXX是谁？

P257 (皖南事变期间) 胡正先等人在如此困难的条件下抄报，提供了重要情况。但其中1份上官云相转发顾祝同围攻新四军军部的电令，因报头不清，有关负责人工作粗率，未及时处理，致使情报未能及时通出，造成失误，成为工作中的一个教训。主管股长因此受到警告处分。

有关负责人是谁，主管股长又是谁？

P258 1941年7～9月，曹祥仁因病休养，陈漫远代理局长。

P264 康立泽回忆：“我们曾截获国民党政治通报、国际情报，反映国际形势和时局动向。1941年夏，我们截获[国民党特务系统向重庆的报告]‘德军将于6月22日进攻苏联，望注意查核’电文当即报告中央军委，我党中央迅速通报苏联，斯大林为此致电毛泽东表示感谢。”

P266 关于德国闪击苏联，全世界范围有许多不同渠道向苏联提前通报这一情报，未获得苏联重视。

P268 曹祥仁经常向毛泽东汇报敌情，当面接受指示，不经意之中，使他的直接上级领导产生了一些误会，引起一些不快。

这说谁呢？不可能是曾希圣，另有其人。

P279 他重视知识分子，特别对努力工作、作出了成绩的同志更是爱护备至，主张提拔重用，对他们对工作的建议总是采取欢迎的态度。在政治运动中他并能保护这些同志。在我身上就有过两次经历。一次是四一年左右我被指控为特务，总政准备逮捕我时，他了解其中的缘故，向总政领导用党籍担保我不是特务，使我免受其害。但他从未把这件事告我，只是过了十多年后，我从别的领导同志那里才知道。(何津)

曹祥仁同彭总一样，是大写的人。

P286 胡耀邦在会上批评曹祥仁，还归结为：对工作毫不负责，对同志毫无阶级感情，对群众生活毫不关心。这三条后被称为“三毫主义”。他偏听偏信了，其实意见是集中在段大明身上，可是他没有深入调查研究。这些处置和批评是过分了，结果适得其反。

P294 曹祥仁满怀热情地回到熟悉的工作岗位，然而却发现，在他离开的2年期间，环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抗日战争已近8年，共产党成熟了，力量壮大了，事业蓬勃发展。但曹祥仁隐隐感到，在相对安逸的条件下，不知不觉之中，与红军时期那种官兵一致、生死相依的革命集体相比，队伍变得不那么单纯了，有人架子大了，上级批评不得了；人们不太敢讲真话了，“有些话能说不能想，有些话能想不能说”了，延安像个“小朝廷”了。

P294 在二局内部，个别品行低下的人在公开争权夺利，叫嚷要把李涛的眼睛挖出来，还公然对曹祥仁叫喊“你不要挡路！”

这是谁，戴？

P295 1945年7月底，曹祥仁离开延安。

P303 时至今日，许多关于曹祥仁的词条中坚持说他是晋察冀军区气象局局长，包括《中国军事百科全书》《中国共产党第七次代表大会名录》等。大概是当年晋察冀军区的组织序列表里如此填写，所以《中国人民解放军组织沿革》中即照此登录，于是就再也不能更改。这实在是荒谬的低级错误，就如做地下工作的阿庆嫂当春来茶馆的老板娘不过是个掩护身份，填写组织履历时当然应该是从事地下工作而不是茶馆老板娘一样。

P313 参加工作时，我还是个小姑娘。有一次，因为炮声轰鸣，我抄错了一组电码。曹局长大发雷霆，说“我枪毙了你！”后来这组码子还是译出来了，我还在哭鼻子。曹局长对我说，好了，好了，我让他们给你做鸡蛋面条吃。(王守敏)

P331 王继芳是红军，由东北军区司令部推荐，调到前指仅1个月，在李作鹏领导的参谋处下任作战科长，林彪并不熟悉。在四平时，王继芳与房东姑娘要好了。部队撤出时，在四平外围，林彪驻梨树村。林彪命令收拢人到村边。王继芳说到外面看看情况，出去就没有回来。等了许久，也不回来，部队就赶快撤出去了。后来了解到王继芳带上房东姑娘投敌了。王继芳投敌后，被国民党授予少将军衔。重庆解放后，被人民政府捕获，专送四野司令部驻地武汉，公审后枪决。

P337 甄俊儒原是红二方面军的老战士，抗战时期任军委二局的股长，还曾任代理局长李涛的秘书。1944年底，甄奉派随八路军南下支队南下，先后在新四军五师司令部三处和中原军区司令部三处从事技术侦察工作，任副科长、科长。1946年6月中原突围时，随五师突围到陕南。1947年2月在奉命隐蔽期间携枪叛逃，供出军委二局及中原军区司令部第三处等组织机构、领导成员、工作任务、侦控范围及技术水平等核心机密。为此，蒋介石以国防部名义，向各部队发布通令，通报了甄俊儒所供情况并饬属加强通信和机要保密。国民党军更换密码，给解放军的无线电侦察工作造成了重大困难。

P337 王继芳、甄俊儒叛变，都是对全局有影响的事件。但王继芳是1946年6月叛变的，影响时间大概有4个月。这段时间敌我双方都在停战、休整，对作战影响不是很大。10月以后密码问题就解决了，三下江南四保临江，情报搞得好。而甄俊儒，他是长征过来的，二局的骨干。他投敌时，战争正在进行，对工作和作战影响就比较大。

P337 甄俊儒被任命为国民党军上尉译电员。1947年国民党军进攻陕北时，甄随董钊部到延安。10月，甄由延安跑回解放区，被延属地委收留后转中央后方委员会。11月，军委二局召开干部大会，揭发批判甄俊儒的罪行，提出从严惩处的意见。1955年，北京市军事管制委员会军法处判处其死刑，缓期2年执行。

P347 东北二局没有政治工作人员，搞政治的和搞技术的贴不到一块去。但政治工作并不薄弱，政治工作自己做，大家都做。团结好，也没有错案。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团体，做出什么样的业绩。一切为了胜利。

P347 二局在双城的驻地是西北隅。曹局长经常带我们去哈尔滨林彪家里看电影。请曹局长，还有钱江两口子，也叫上我和岳军。(郭兰轩)

我们有时到林彪家去看电影。林彪住在哈尔滨，他有支线火车到双城。有一次曹局长带我们到林彪家看电影，坐的是柴油机车。(佐伊)

我们去林彪家看电影，胡正先领着我们去，10几个人一起去。看苏联电影，叶群还给我们讲解。(穆杰)

P370 曹祥仁与阿克离婚，与李晏晨结婚。

P375 1948年6月，戴镜元升任军委二局局长兼政委。与P294对上了。

P384 八卦，有人不要脸，偷别人的功。此人几乎可以肯定是戴。

彭富九在《文化大革命中访老帅》中吐槽，「然而令人遗憾的是，有些回忆搞移花接木、肆意编造的名堂。... 史料的价值在于真实和详尽，史著的价值在于完整与准确，篡改历史是犯罪行为。」

P390 叶剑英参谋长曾对我讲，曹祥仁同志要离开二局，要我去负责，并说可要王永浚和另一同志当副局长。我离开二局的意志已决，没有答应。(邹毕兆)

P391 邹毕兆，1955年被授予大校军衔，1957年被军委批准为准军级。荣获二级八一勋章、二级独立自由勋章、二级解放勋章。1983年离休(副省级)。曾当选全国政协第五、六、七届委员。中原突围时，鄂西北军区的4个军分区分散作战，结果全部被打散。邹毕兆一度与部队失散，在大山里转了1个多月，吃野果，喝山泉，衣服破了，脚冻烂了，最终得到一名黄姓老乡相救。邹毕兆在山洞里躲避1个多星期，又腹泻不止，不得已将手枪藏匿在山洞中，跑回邵阳老家，休养恢复了体力，再去找部队。找到二野的部队时，刘伯承说：这个人我认识。这样才恢复了军职。但邹毕兆的这段经历始终成为一个说不清的疑点，在新中国成立后工作的任用、晋级中长期受到困扰，在“文化大革命”中更为此受到反复审查，批斗中甚至跪玻璃碴，倍受苦难。1972年，万般无奈中的邹毕兆得到老战友岳军的帮助，带了1个参谋一起到湖北寻访，竟幸运地找到了黄姓老乡，并在山洞里找到了手枪，这才证明没有被捕过，由此证明了清白。他顽强地挨过煎熬，有幸生存下来。1999年12月23日，邹毕兆逝世，终年84岁。

只看《红军破译科长曹祥仁》中的介绍，容易错过一个关键信息。维基上有一段，「1945年10月任鄂北军区第三团团长、三五九旅特务团团长、鄂西北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1946年冬部队遭敌袭，左手受伤与部队失散。1947年4月回到老家。1948年8月返回部队，任江汉军区京钟指挥部指挥长、“天京潜”中心指挥部指挥长。」不是脱队1个月，是脱队回老家1年半，前后性质与严重程度不一样。55年授大校衔，比较公正客观，对比王永浚、彭富九授少将衔即知。当然，邹兆毕若未脱队，少将衔是肯定的。

P393 曾希圣、曹祥仁2位技侦工作的创始者在“文化大革命”的动乱中不幸早逝，把很多鲜为人知的秘密永远带走了。曾希圣的夫人余叔健在时曾多次表述：二局的历史有人篡改了。历史往往是被权势者绑架的人质，但却不会永远如此，迟早要还原真相。邹毕兆在1980年代花费巨大的心血，几易其稿，写下了《玻璃杯--中央红军、第一方面军无线电侦察经过》。邹毕兆说：“我在二局十年，与同志们没有什么矛盾。......实际上，我与同志们相处很好。也察觉到有个别人视我为障碍，细想起来与我无关。我对曾局长、钱局长、曹祥仁同志是从心底佩服的。我从事破译工作多年，作为最早向曾局长、曹祥仁同志学习破译的人，只能做个反映真实情况的当事者。”

历史记叙最重要的原则是史实的真实性。邹毕兆作为继曾希圣、曹祥仁之后最早参与中央红军无线电技术侦察工作的破译专家和见证人，中央苏区荣获红星奖章的3个破译者之一，出于对历史真实性的维护，怀着对技侦工作的深厚感情和对战友的深切怀念，所写下的上述长文是现存记录中国工农红军无线电技术侦察工作最为详尽、最有见地、最具史料价值的权威性文献。我们对邹毕兆的这一重要贡献深怀敬意和感激。

P407 1950年4月21日，曹祥仁由军委工程学校校长任上调外交部工作，出任新中国驻保加利亚首任大使。

P413 临行前，周恩来总理接见新任驻保加利亚使馆的全体人员，对曹祥仁说：你们这个班子到了保加利亚，绝不能搞情报，也不能搞大国沙文主义，要一心一意搞友好。

P464 这段不摘录了，自己看。

P474 (不敢录)

P475 (不敢录)

P479 革命草，又称水花生、空心莲子草等，是一种水生和半水生杂草，原产南美洲。1930年代传入中国。在1960年代左右，中国曾尝试种植，用作动物饲料。后来发现该植物含有毒性，不适合做饲料，但是它已经蔓延，造成极大危害。

P485 得益于国外工作的特殊条件，驻外使馆的工作人员可以到当时的西德去购买一些避孕药品。回国以后，为了防止过多生育，避免妻子做人工流产影响身体和工作，他主动做了结扎手术。这在老干部中是非常罕见的。

P492 省委领导个人生活特权化，这里出现了几个某某某，没写出来是谁。

P494 有了正确的方针政策，还要有正确的工作方法和好的干部去执行(即有马列主义思想水平不迷失方向)。要挂好政治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是个人挂帅独断专行、玩弄组织权威，搞瞎指挥，把政治挂帅庸俗化。(曹祥仁)

P498 时任浙江省委书记江华与曹祥仁有矛盾。

P499 1961年7月17日，再次见到毛泽东同志，受到毛泽东的亲切问候。

P501 1962年，军委有动议要调曹祥仁回二局系统工作。主持军委工作的林彪在杭州对曹祥仁讲，准备调他回去，授中将军衔。最终未成行。

P503 一堆八卦，自己看，解释为何未能调回二局。罗瑞卿这人有点不好说。

P506 曹祥仁向中央提出8项书面建议后不久，周恩来陪外宾到杭州访问时在小汽车中对他讲，“你提的那8个建议，我看了。这些问题我们都知道。你以后不要再写这些，这样对你不好”。总理对他的关心，曹祥仁心领神会，同时也感到那个可以让他畅所欲言的党已经不存在了。

P518 周恩来当机立断，将曹祥仁接到北京，是在当时条件下对曹祥仁的最大保护。曹祥仁心里明白周总理接他到北京的良苦用心：“接我走，还不是因为我以前是干那个工作的(指无线电技术侦察工作--引者注)；运动那么乱，卷进去，越来越说不清了。”

P519 这段不摘录了，自己看。

P522 有同住在一起的高级干部，要揭发过去的顶头上司江华；书面列举了江华反对毛主席的10大罪状，并邀请曹祥仁一同署名上报，被曹祥仁拒绝。这是谁，霍士廉？

揭发江华的老同志，很快出去参加了三结合。曹祥仁仍和江华一起在里面继续反省。江华这下子明白，曹祥仁虽然当面给他提意见，但并无害人之心；而有的人在他面前很恭顺，却在背后记他的账。这使江华与曹祥仁之间的情感有所拉近，进一步产生了老同志间的同情。江华这时开始说“老曹是个好人”了。

P524 复杂的是，除了毛主席和朱总司令及刘帅等，领导过他的大首长们，他“得罪”过不少，不喜欢他的大首长还不止一个。看了一下前文，领导过他的大首长中包括叶帅、聂帅、康生。

P527 曹祥仁文革中惨状。战备疏散，中办主任汪东兴亲自向他们传达中央的决定。曹祥仁、江华等人被分配去湖北。曹祥仁向汪东兴提出看病问题，回答是：下面也是可以看病的。

P529 长征前夕，李赤华为了保密而不幸牺牲；李建华在长征中是二局的侦收员，中共七大正式代表，解放战争期间在东北工作，任佳木斯市市委委员。她个性刚烈，因个人感情纠纷，愤而走险，结局凄惨。曹祥仁每每想到她们的不幸，满怀同情与悲哀，常常叹息：李建华、李赤华，她们好可怜！

上面这段应该是讳了。

革命不仅是领袖人物振臂一呼、旗开得胜的完美故事，也不仅是反复粉饰的辉煌传奇。胜利更多的是由千百万无名战士的英勇牺牲，是用他们的血肉和生命换来的。曹祥仁是与那些默默无闻的大多数一起奋斗过来的，永远与他们同在。

P542 从这些访谈与文字材料中，我们看到，对于一个已经故去多年、淡出视野、几被忘却的老战士，在个别人想将别人的功绩据为己有之时，仍然还有人在谈史时把曹祥仁作为英雄传颂，如邹毕兆、钟夫翔、贺光华、吕黎平等老红军战士；还有人专门留下文章或文字纪念他，如彭富九、王永浚、岳军、陈国枢、何津、余湛、丛浩、江波、边竹等；也有人在个人回忆录中多处提到他，如康立泽、彭富九、王永浚、萧荣昌等。

P549 想说明一点，书中不可避免地涉及到一些党内矛盾，这些大多产生于工作上的不同认识。我们并不想纠缠个人之间的是非，因而隐去了某些当事人的姓名；只是希望如实地记录和反映曹祥仁所处时代的政治生态和社会环境，以便让后人更好地理解历史。毕竟没有人生活在真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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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作家出版社出了戴镜元的《难忘的岁月》。这本书非常有意思的一点是，几乎没有提及军委二局同事们的名字，曹祥仁、邹毕兆、彭富九这些人就像是不曾出现在他生命中。P184开始移花接木。戴镜元没有写1951年12月31日下午自己在「三反五反」中的结局。文革后期，中央军委恢复了戴镜元的职务和工作，接替彭富九任总参三部部长。戴镜元与叶帅关系不错。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开始长征。中共中央机关代号红章纵队，中革军委机关代号红星纵队，其中的军委二局称第四分队，为党中央、中革军委做情报保障工作。长征途中，为了确保每天24小时工作不停顿，第四分队采取两梯队工作制。这时，中革军委二局组成人员有：局长曾希圣、副局长钱壮飞；一科(破译)科长曹祥仁、副科长邹毕兆；二科(校译)科长李作鹏，译电员戴镜元、段连绍等六七人；三科(侦收)科长胡立教，侦收员李力田、贺俊侦等10余人。

懂行的知道，破译与校译、侦收不是一回事。

关于军委二局，有两篇不错的介绍:

《抗战时期延安军委二局》
https://mp.weixin.qq.com/s/rQH0lN-PbquJafLPjfCxIA

《军委二局与陕北立足_军委二局在长征后》
https://zhuanlan.zhihu.com/p/646874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