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30日，美国《外交事务》发表了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威廉·伯恩斯的一篇文章《间谍与治国之道：在竞争时代改造中央情报局》（Spycraft and Statecraft：Transforming the CIA for an Age of Competition）

在一个充满不确定性和地缘政治竞争的世界中，美国中央情报局（CIA）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挑战。从技术革命到国际关系的深刻变化，CIA 必须适应这些变化，以维持其全球情报领导地位。文章探讨CIA如何在这个多变的时代中，通过创新和适应性，继续执行其关键的情报任务。

文章的主题是外交事务中的间谍行为和情报收集。文章从历史角度出发，描述了从美国独立战争时期间谍活动，二战时信号情报的作用，到冷战时期U-2等高空侦察飞机的出现，演变至今日情报活动所面临的新挑战。文章分析了地缘政治的新格局，指出中国崛起和俄罗斯复兴带来了新的威胁，技术革命对情报收集方式产生影响，强调了在技术监视时代中，人力情报的重要性。文章还涉及战略解密在现代情报行业中的新角色，评价了其为情报行业带来的新挑战。特别指出了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这一事件，分析了其对后冷战时代的影响，以及对普京政权内部稳定和国际地位的潜在影响。文章讨论了中央情报局的非政治性质和员工对公共服务及维护宪法的承诺。威廉·伯恩斯分享了从父亲那里学到的，为国家服务的光荣，并提到了自己在外交部门和中央情报局的职业生涯。最后，表达了对同事的自豪和团体面对新时代挑战的信心。

文章展现了中央情报局（CIA）与技术革命和全球政治变革同时发展的场景。首先，强调了人工智能革命对情报分析师角色的影响，利用AI加强信息处理能力并赋予分析师新的权力。其次，概述了CIA在全球情报合作网络方面的战略，强调了其与国际伙伴合作的重要性。接着，通过CIA总监个人经验的案例，展示情报工作在外交、情报外交和政策支持方面的实际应用。最后讨论了如何在新时代照顾情报人员的需求，包括提供更好的医疗资源、家庭支持计划，并改进招聘和员工多元化战略。这些案例共同勾勒出中央情报局在应对全球政治挑战、技术发展和人力资源管理方面的综合研究。

文章结论：

• 当前时刻为美国历史上的关键时期，其重要性与冷战或9/11后时期相当。

• 地缘政治的转变和技术革命为CIA的工作带来前所未有挑战，而间谍活动依旧关注于人与技术的交互作用。

• CIA需结合新兴技术与间谍活动的传统人际交往和勇气，为行动官员配备工具与技术，为分析员配备AI模型。

• "战略解密"成为新工具，公开披露情报支持政策制定，并能团结盟友和削弱对手。

• CIA面临巨大考验，成功依赖于创新地融合传统情报收集和技术。

在该文章中威廉·伯恩斯谈到：

自从各国互相保守秘密以来，它们就一直试图从彼此那里窃取秘密。尽管其技术不断发展，间谍活动一直并将继续是治国方略的一个组成部分。

美国今天面临着罕见的时刻之一，其影响与冷战爆发或 9/11 后时期一样重要。在一个战略竞争激烈的世界中，中国的崛起和俄罗斯的复仇主义带来了严峻的地缘政治挑战，美国不再享有无可争议的主导地位，而且生存的威胁正在加剧。

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的是一场比工业革命或核时代的开始更为广泛的技术革命。从微芯片到人工智能再到量子计算，新兴技术正在改变世界，包括情报行业。在许多方面，这些发展使中央情报局的工作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困难，为对手提供了强大的新工具来迷惑我们、逃避我们和监视我们。 

然而，尽管世界在不断变化，间谍活动仍然是人类与技术之间的相互作用。将会继续存在只有人类才能收集的秘密和只有人类才能进行的秘密行动。技术进步，特别是信号情报方面的进步，并没有像一些人预测的那样使人类行动变得无关紧要，而是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做法。

为了成为二十一世纪有效的情报机构，中央情报局必须将对新兴技术的掌握与人际交往能力和个人勇气结合起来，而这些一直是我们职业的核心。这意味着为行动官员配备工具和情报技术，以便在持续技术监视的世界中进行间谍活动，并为分析人员配备复杂的人工智能模型，这些模型可以消化大量开源和秘密获取的信息，以便他们能够成为最好的人判断。 

与此同时，中央情报局利用其收集的情报所做的事情也在发生变化。“战略解密”，即有意公开披露某些秘密以削弱竞争对手并团结盟友，已成为政策制定者更强大的工具。使用它并不意味着鲁莽地暴露和危害用于收集情报的来源或方法，但它确实意味着明智地抵制将所有内容保密的本能冲动。美国情报界也在认识到情报外交的价值日益增加，对其支持盟友和打击敌人的努力如何支持政策制定者有了新的认识。 

对于中央情报局和整个情报行业来说，这是一个面临历史性挑战的时期，地缘政治和技术的转变给我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考验。成功将取决于以创造性的方式将传统人力情报与新兴技术相融合。换句话说，它需要适应一个对变化唯一安全的预测是变化将会加速的世界。

对于如何应对挑战，伯恩斯谈到：

对战争的不满继续侵蚀着俄罗斯领导层和俄罗斯人民。这种不满的暗流正在为中央情报局创造千载难逢的招募机会，我们不会让它白白浪费。 

虽然俄罗斯可能构成最直接的挑战，但中国才是更大的长期威胁。因此，中央情报局在世界各地投入了更多的资源用于与中国相关的情报收集、行动和分析——仅在过去两年里，我们用于中国的总体预算的百分比就增加了一倍多。我们正在招聘和培训更多讲普通话的人，同时加大在世界各地与中国竞争的力度，从拉丁美洲到非洲再到印太地区。

伯恩斯认为需要“更聪明的间谍”

伯恩斯说：在智慧城市时代，每条街道上都有摄像机，面部识别技术越来越普遍，间谍活动变得更加困难。

但有时对中央情报局不利的技术——无论是大数据还是大型摄像头网络也可以用来为中央情报局服务并对抗其他人。中央情报局任命了第一位首席技术官并建立了另一个新的任务中心，专注于与私营部门建立更好的伙伴关系，美国的创新在私营部门提供了显著的竞争优势。

伯恩斯说：人工智能的革命，以及大量的开源信息和我们秘密收集的信息，为中央情报局的分析师创造了历史性的新机遇。我们正在开发新的人工智能工具，以帮助更快、更有效地消化所有这些材料，使官员能够专注于他们最擅长的事情：就什么对政策制定者最重要以及什么对美国利益最重要提供合理的判断和见解。

伯恩斯还谈到：深化中央情报局在世界各地的情报合作网络，包括与我们最凶猛的对手的沟通，并培养中间的每个人。在担任总监近三年的时间里，我进行了 50 多次海外旅行，我已经掌握了所有这些关系。

最后就队伍建设，伯恩斯谈到：中央情报局加强了总部和外地的医疗资源；改善针对家庭、远程工作者和双职工夫妇的计划；并探索更灵活的职业道路，特别是对技术人员而言，以便官员可以进入私营部门，然后再返回该机构。 

我们简化了新官员的招聘流程。现在从申请到最终签约和安全审查所需时间仅为两年前的四分之一。这些改进使得人们对中央情报局的兴趣激增。2023年，我们的申请人数比 9/11 事件发生后的任何一年都要多。我们还努力实现员工队伍多元化，到 2023 年聘用的女性和少数族裔官员人数以及晋升到该机构最高级别的人数将达到历史最高水平。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威廉·伯恩斯的这篇文章还是有很多高价值情报信息在里面。行业专家一看就知道又有很多工作等着我们去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