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诗,两年了,读起来还是那么的有味道。 季节一茬茬地来了又去了,像人,一批批地走来,又一批批地融化。时间的水,冲刷春夏秋冬,阳春白雪,也让许多人的影子沉溺消逝。尽管寒来暑往是一种经难,而人,也还是在出世入世间醉了自己,醉了时空。
是谁把光阴酿成了甘醇,一滴酒里就论了乾坤。点点清亮的水液,容纳了大唐的雄风,装进了汉王的豪气。究竟是时光醉了人,还是人醉了时光。
日子不等人,不管你是柴禾背夫,还是皇室王子,气数的极限就等候在眼前,无论你看见还是看见,抑或装作没看见,它都有足够的耐心蹲守在那里。孟婆碗里的汤,从不分高贵与贫贱,人生命的季节末端,总有奈何桥上大一统的公平与平等。
那是一座怎样美妙的彩虹桥啊!谁走在上面,都是天堂的等待。因为这里废弃了等级观念,人人都是光阴酒缸里的裸浴者。王冠和草帽一样的散香,赤裸的身躯同样的云中飞,雾中驰。
在世上,人人都想活出个光彩照人,个个都拼出老命也要把红尘间的锦囊扑抓。本想优雅转身时,却撞上了华丽的黑暗。
时光把四季熏得年年旋,月月转,怎么也跨不出春花秋果的轮回圈。人是日子的背包,让年月一遍遍地装入,随着岁数的递增,包底的沉重一次次地拖压,终成漏兜的一个滴落。
小时候,总盼望着花儿快快的开,把轻快的脚步向往成光阴里的一枚枚敬拜。于是,对着月下星空,遥想长大后的种种美好。那时,一秒钟的憧憬,就温暖了几个世纪的来生。
日落日升不醉人,人自醉。一落入尘埃,黎明的第一缕曙光,就是一坛迷人的酒,你饮与不饮,由不得心的首造。
时辰很慈悲,从不索求什么。只要人一落世,对谁都平等相待。
锦上添花是人的本性嗜好,在苦难中挣扎的生命需要手的救援,但常常碰到的是袖手旁观的姿势。黑色的脚印墨化了人性的良善,而狼性的生吞活剥在人世得到了最大程度的释放。生存中,人学会了残暴,冷酷,狞笑,势利,三五九等成为惯常的衡量思维,祭祀的飘带上,有神的遗嘱在猎猎飞扬。
人时常赞美大自然的公正,岂不知,自然界是一个最没有情商的怪物,它和政治的心律一样,只跳荡在适者生存的理念上。一条生物链,把弱肉强食的经转念到了地老天荒。
一代豪杰,总想活出个千年黑,万年白,炼丹炉里的熊熊火光,忽闪出嘲讽的烈焰,映红了永世不泯的野心。世事不会有尽头,而人总想扒住时光的岩石,做一朵永不凋谢的石茶花。
宇宙间,除了时间是不可争论的公平君子外,一切皆是虚晃的游戏。所有主义的,只能代表政治的某种主张,不能代替文化。政治的潜规则,是人玩出来的。文化是酿酒师,把人酿成了哲学。
易经,是物质运行轨迹的学说;佛学,是因果的学说。人神共舞,这个世界因此精彩无限。在世上,人人都想当主角,生活中,实则大部分都只能是配角。
芸芸众生是现实的本来面目,众多星星里一盘月亮才是合乎天规的所在。人想通了,则一通百通。闷头曳犁的牛,常常会在收割的季节里咀嚼出生命最本真的滋味。
一枚草叶的清香,就到达了幸福的彼岸。
境界是文化的酒香,悲剧是历史的命题。回光返照让一个时代疯狂得烫手,谁在持念一把剑的血刃上,玷污了一个民族的良知。
等候的灯盏照不出人前行后尘的路,官僚阶级的产生,让众生瞠目结舌。于是,畸形的意识腐蚀了经世的流年。世界不变的规律就是不停地在变,海不会枯,石不会烂,只有人的誓言才会在利己的环境下溃散如沙。
在排除异己,消除后患的现实面前,翻寻先人业力里的残忍,使人返祖的记忆呈现一派黑色瑰丽,亮了自己的眼,暗了神坛上的的灯。
尘垢在肉身上结成了一件厚厚的外衣,人活不出自我,就被沉重的衣服拖向黑夜的深渊里。思想的灾难导致凡俗间的不了情,为求得一地生存,早已忘却了天堂和地狱两扇迥异的门。
斟一杯时光的酒,你来我往的路上,皆是醉汉,踉跄的身影,婀娜的梦想,飘逸出岁月的醇香。
尘世一缘,相遇相逢,你在我的眼里,我在你的眸上,光阴的酒豪迈了来者的醉意,盘腿一坐,便嗅出了年轮的禅味……